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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官靴在琉璃砖上拖出长长划痕。
好似他才是那个不甘之人。
一旁的范闲蹲下捡起折子,翻看一瞅啧啧称奇,连连摇头,甚至还想递给他爹瞅两眼。
他爹嫌弃的一拂袖子,用眼神叫他滚。
不过,三品大员就这样给当堂拉下去了?
殿中也没人关心什么钱玲范思辙了,夺吓人啊,这个拉法看着像是要抄家的节奏啊。
晨光透丝丝缕缕地洒进大殿,光影交错,尘埃在光柱中悠悠浮沉。
果不其然,真是这么回事儿。
“由鉴察院带人去抄家,还有,连带着这册子上的所有列名官员都一并处置了。”
一个那般权势赫赫的家族,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简单而荒唐地在众人眼前覆灭。
比摧毁一个蚂蚁窝还要简单百倍,仿佛只用了一阵微风,便能将其昔日的辉煌吹散得无影无踪。
树倒猢狲散,众臣先是惊愕得静默了一秒,仅仅一秒。
随后炸开了锅,人声鼎沸。
“这个徐望州,竟如此胆大妄为!”一大臣气的双目圆睁,那模样仿佛要将徐望州生吞活剥。
“竟敢买卖官职贪污受贿,他怎敢!?”
“可恶,我竟从未看出,他竟会是朝廷的蛀虫。”另一位臣子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懊恼与愤恨。
他重重地跺了跺脚,恨不能时光倒流,早些识破徐望州的真面目。
就连被徐望州一手提拔起来的大理寺少卿此刻也混在人群中,眼神慌乱,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扯着嗓子跟着众人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