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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伦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表情又惊讶又惊喜地说道,“恩公来了,请进!”
我进了我来过几次的房间,没有选择马上坐下,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海伦,那种目不转睛地盯看,好像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似地,或者说她的脸本身就是一朵灿烂的花,让我目不转睛地看个不够。而海伦见我这样盯着她看,看得她有点局促不安起来,一时也没有说什么。而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深情的相拥才能表达因这么几天来发生的颠来倒去的变化给我们双方带来的那种相思与苦等而焦躁不安之后的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我们两紧紧地拥抱起来,拥抱了多久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但有一个细节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我的双手和双脚都麻麻木木地无感了,是海伦抱着我,轻轻地抱着我,让我躺进她那酥软如鹅绒被的胸部,我又一次酣然入睡了,而且睡得如此酣畅淋漓,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我在那里呆到了第二天清晨,当我醒过来来时,海伦仍还在睡梦中,看着她那美若天仙的娇容,我有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准备低下头去轻吻她那娇嫩甜蜜的双唇。但我此时没有失去理智,我仅仅是轻轻地拍了拍她那粉红的双颊,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关上那扇门,前去收银处说明我对我得到的服务很满意,并出手大方地给了这晚双倍的服务费。
第二晚我去得稍微晚一些,我们因有昨晚的前戏,这次我们不再拘束,双方都恢复到以前自然交往交流的状态。我从海伦欲言又止的话语中觉察出来,她很想知道我那几天出了什么事,而我也急于想给她倾诉一下我的苦闷与绝望心情,虽然我似乎已经走出了困境,但那几天的走访和发现给我留下的那么多的疑问至今未能得到答案。于是,我自觉自愿地开始给她讲述了我最近这几天的观感与痛感。听完我的话,海伦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她终于笑完之后,看着我一脸不解困惑的样子,仍然笑着说道,“我以为是什么惊天地动鬼神的大灾大难让恩公如此痛不欲生呢?原来为这么点事就选择躺化,真是可笑,都笑死我了,恩公!比起我和我母亲的遭遇,恩公的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小事一桩啊!”
听海伦说起她和她母亲的事,我已把她对我的嘲笑这件令人稍微有些不愉快的的情绪扔掉了。于是我说道,“我其实一直都想听听你讲讲你和你母亲到在庞贝这里的精彩故事呢。我本来想开口问,但又怕让你回忆过去而痛哭流涕,所以我......”
“我呢以前确实比较喜欢哭,但是,如果人都经历我母亲和我的这样的人生,如果还把我们当成人的话,我们活着就是幸福了。”
“这话怎么理解?”我立即提出了这个问题。
海伦看了一眼我,表情仍然十分淡定地说道,“很多事情我其实也没有经历过,都是我母亲在我十几岁时给我讲的。在那之前,我是一个天真浪漫的漂亮女孩。虽然住在这里,这个几乎每天都有男人来找我母亲做爱的地方,我认为那是母亲的工作。直到一天母亲没有让我回避她和那个男人在床上的做爱过程,我才知道,她在努力培养我这方面的能力,为今后从事这项工作打下基础。”
我惊诧地说道,“哪有自己母亲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做出卖自己身体的工作呢?你母亲是不是疯了!”我忘记了应该有的礼仪,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讲述。
“您忘了我是谁的女儿吗?您记得我给你讲过尼禄兽帝吗?”她仍然平静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没有继续提问,好让她继续讲述下去。
“您记得我那天给您说过母亲与这家春楼的约定没有?”她提高了点声调问道。
我摸了摸鼻子想了一下,说道,“想起来了。你母亲和这家老板的约定。这我知道。”
“那就是嘛。我从打一生下来就注定要从事这样的所谓工作。而且我是兽帝尼禄在作恶的时候留下的孽根,我母亲虽然有所有为人母的大爱,但是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摆脱这样的宿命。不仅如此,我甚至觉得母亲让我和她一样从事卖春,也是一种对尼禄的报复。”海伦这样说话的时候,情绪显得十分低落。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她对命运强加给她的这种苦难是不甘心但又是无奈的。这或许是一种因果报应吧,我想。
“其实,一开始我觉得这只是大人之间的一种正常行为,觉得本来就该这样。要知道,我生在这个房间,长在这个房间,这里自打我记事起都有那么多的男人来找我母亲,他们在里面那间房子,就是我们现在呆着的这间房子了谈话,做爱的事我都知道。但我并不觉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除了和这栋楼的同样命运的孩子打交道之外,几乎没有见过什么其他的人。我们就像生根一样一头扎在这里,就像我们这栋楼外面的那些树一样没有办法去别的地方,过不一样的生活。而我知道我长大之后也会像母亲一样过那样的日子,我觉得十分正常。知道吗?直到目亲亲自示范怎样和男人做爱,我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工作。我甚至觉得十分好玩。而直到那天母亲让我去接待一个所谓文雅绅士,我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在事前也多少给我讲了一些这方面的事,让我别害怕。当但当那个文质彬彬的所谓绅士进来时,我着实吓了一跳。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鲁莽使那年我痛得大喊起来,我呼喊着我亲爱的母亲。但是母亲根本没有理睬我,直到整个过程结束她都没有出现过。当然后来我也无力呼喊,任凭那个所谓的绅士在我身上尽情发泄,直到最后我都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做爱的所谓快感。这样,我这亲爱的母亲就把我推进了这个卖身的泥潭,一直到今天。”
海伦的眼睛里似乎有泪花闪现,但是没有泪水滚落出她那美丽的深蓝色眼睛。我本来有问题想问她一下,但是,看见她有些感伤,没有启齿。但是海伦却自己又讲述了起来。
“那件事后一连十天我都没有和母亲说一句话。我恨她。我恨她不该生下我,我恨她不该养大我,我恨她不该让我和她一样过这样的日子。但我又没有理由来控诉她,甚至骂她。后来,母亲向我道了歉,说不应该这么早就让我来做这样的事。但当母亲把她的家人,也就是我外祖父一家人所遭受的厄运给我讲述之后,我无语了。原来母亲的命运比我更悲苦,很凄惨。我原谅了她。”海伦眼神中有些愧意,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了。见她的神态和心情似乎缓和了一些,我开口问她道,“你母亲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么多天我都没见过和你长相几乎一样的女士在这里出现啊?”
海伦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忍着内心的悲痛似地说道,“她已离开这个魔鬼淫怪横行的地狱,去天国了!”说完,两行泪水滚落出双眼,她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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