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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朝,终于有刑部官员说起李元澜、崔伯钧、曹规全的案子。这官人说:“新君刚立,旧案不可不结。国丧期过,政/变一案应当推勘了。”
李晔临坐在朝上,什么话都不说,还是他身后的辛明彰决定。她说:“既然卿说要推勘,罪名是否查清?”
底下回:“李元澜觊觎皇位,发动政/变,是谋反之罪。崔伯钧贩卖京中娼/妓,笼络地方禁军,有勾结之罪;联合李元澜发动政/变,私自调兵,是谋反之罪。曹规全利用职权之便,助珗州白玉馆拿下收纳罪臣子女之资格,收钱无数,犯贪腐之罪;又教唆李元澜、崔伯钧造反,也是谋逆之罪。至于崔伯钧的五哥崔显银,也犯买卖良籍罪。还有其余罪,都列在纸上了,请皇太后殿下过目。”
高奉吉上前接过罪状,递给辛明彰看。
辛明彰看罢,说:“现在要过上元,也不急着推勘吧。等正月过了,再审不迟。”便搪塞过去,不再提此事。
下了朝,赵敛十分不满,屡次回望垂拱殿。
纪鸿舟见了,问:“是在为太后不定崔伯钧的罪而烦忧?”
赵敛见四周没什么人,便小声说:“从八月拖到现在,已过了丧期,罪名也列好了,只需要走个过场,也不费得什么,太后却还是不肯。”他把笏板收到腰间,不悦道,“怕是心里有顾忌,怕杀宗室留下不好的名声,怕下手太快底下生怨。”
“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还能因为什么?迟迟拖着不审,不就是怕落得个刻薄名声么?况且刑部列的崔伯钧的罪名还少一样,便是当年致征西北路军全军覆没的罪。只有让崔伯钧认这一罪,谢同虚才能洗净冤屈。”
纪鸿舟立刻想起来:“是了,我怎么没听刑部的说这一罪?”
“我已经多次上表此罪,希望太后追究,刑部决不可能漏。他们不提,还能是谁的意思?”赵敛从心底生出来一丝厌恶,完全表现在脸上,“不定这一桩案,阿昭就没办法昭雪。太后拖到现在,难不成是不想做了?”
纪鸿舟环顾四周,悄悄说:“太后故意不说,你还不懂她的意思?要你表态而已。”
“我表什么态?”
还没说完,便看见高奉吉往他们这儿跑。二人皆作揖说:“高中官。”
高奉吉叉手,说:“赵官人,纪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