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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确实摆着堆积如山的奏本,我郁闷地回到寝宫,苦苦思考了许久,得出了结论——他偷看了我的信,怕我因为信里的事情怪罪他。
我又气又笑,老夫老妻,怎么这一点信任也没有,也不肯听听我的意见。
“连你也跟他是一伙的,是吧?”我看着春梨问。
春梨甜甜地笑起来:“哎呀,奴婢当然跟您是一伙的。您要去接陛下,奴婢这就去给您备轿。”
我说:“让夏风去吧,外面凉,别冻着你。”
五年前,春梨嫁给了夏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女孩胖嘟嘟的,笑起来和春梨一样的甜。
夏风跟了我这么些年,勤勤恳恳,吃苦耐劳,人也幽默风趣。他背叛过我,但最终用行动赎了罪,我早已原谅了他。把春梨托付给他,我是放心的。
我提上食盒,去了御书房。
天已经黑了,御书房还灯火通明。季远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喊我:“皇嫂好!”
当初粉嫩嫩水灵灵的小团子,已经长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年,沉稳又上进。
我说:“你皇兄呢?”
“皇兄让我在此恭迎皇嫂。”季远看四下无人,小声地说,“我看啊,皇兄心里有鬼。”
可不是心里有鬼么。我压低声音问:“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季远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说:“他说,让我拖住皇嫂。”
“我要进去。”我说。
季远老成地点了点头:“嗯,皇嫂英明神武,聪明绝顶,我资质愚钝,用尽浑身解数也拖不住皇嫂。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和他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前年,季远被册立为储君,功课更加繁重了起来。朝臣皆赞他年少沉稳,好学上进。但再怎么沉稳,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我十岁的时候还在院子里挖石头呢。我心疼他,便经常带他去玩,久而久之,他只有面对我时,才会流露出几分孩子气。
但我担心另一桩事情。虽然史书惯会粉饰太平,但季远若是知道了金巳宫变的真相,知道杀他母亲的是他最尊敬崇拜的皇兄,他会不会由爱生恨?
我拿这事问过季明尘,季明尘只简单地说:“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