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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把小傻子从西胡人手里救出来, 回营帐的路上,他一直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话。
他说让我把他变成一个小挂件,他要挂在我腰上,抱着我的腰带, 跟着我去任何地方。
此刻, 我竟希望这天马行空的幻想能够成真。
可现实永远不是话本。
五千禁卫披坚执锐, 封堵了所有出路。
“先送王爷回府。”我艰难地开口,嗓子生痛。
我扶着小傻子上了马车, 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手指的颤抖, 揭下他脸上的易容面具,细细地擦拭着他的脸。
他仍然直直地盯着我, 大眼睛里充满恐惧和希冀。这是溺水者望见唯一一根浮木的眼神,是垂死者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神。
他的眼睛亮得发光。
我不敢再面对这样的眼神, 艰难地垂下了眸。话还未出口,我已然喘不过气,喉口灼痛。
可我必须说下去。
“我把御风暗卫营留给你。”我说。
小傻子木然地盯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他声音沙哑如破锣:“别……”
我说:“要是他欺负你,你拿小本本记下来, 等我回来收拾他。”
他徒劳地张了张嘴, 艰难地阻止我:“别说……”
真气和内力也掩盖不住我的颤抖了,我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闭上眼睛。每说一个字,就有一把锋利的钢刀插入我的心脏, 可我咬牙说了下去:“你……等我一段时间, 等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 接你回去……”
小傻子抓住我的手,哀求地、惊惶地、绝望地看着我:“别说……出来……”
他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