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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嫄忽然揪住了他的玉佩穗子,青色的穗子在指尖缠绕。
她贴近他耳边,吐息落在他耳骨上的红痣,化为暧/昧的低语:“当时哥哥看着……会有感觉吗?”
沈谨喉结重重一滚,垂眸时眼睫在眼下投出鸦青色的影,却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阿兄,我先下去了。”
姜嫄已经得了逞,率先起身,绣鞋故意碾过他雪白的袍角。鹅黄裙摆擦过沈谨膝头刹那,她瞥见了他默然攥紧鹤氅广袖,以及玉色手背上蜿蜒的青筋。
她掀开车帘,扶着婢子的手,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山风卷着湿漉漉的桃花,落了满地湿红,姜嫄踩过一层层石阶,往着道观里走去。
她对云台观熟门熟路,闭着眼都能找到沈玠住的地方,转过三清殿的九曲回廊,再爬上几层石阶,整个后山都是沈玠住的地方。
上个档她倒是经常来这,但这个档碍于不想见到沈玠,她很少到这儿来。每月十五也总是找借口说癸水来了,实在腹痛,受不了马车颠簸,哪也去不了。
要不是这次沈谨亲自来寻她。
姜嫄仍然当做没这个日子,没这个阿兄,也没那个父皇。
山雾浸润石阶,姜嫄穿着软底绣鞋,走得小心翼翼。
她是久坐不动的社畜体质,腰肌劳损脊柱侧弯样样都有,没爬几层陡峭石阶,就有些气喘吁吁。
沈谨从她身后走来,从容地牵起她的手。
他牵得那样自然,好像方才车厢内的龃龉没有发生过。
“妹妹,刚下过雨,地面湿滑,别摔着。”
沈谨的掌心温热干燥,紧握着她的手,同时也让她借了一部分力,爬起石阶没那么吃力。
姜嫄心底暗恨沈玠,好端端的非要把住处要修建在地势最高处,还要连累她爬许久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