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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寺正道:“这个……沈娘子可以直接问陆大人,他请你过去呢。你是发现私贩硇砂的证人,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请我去哪里?”沈芙蕖问。
“呃……还是梅花庵。”
梅花庵依山而卧,灰瓦上积着未化的薄霜。对岸的荷塘早已凋尽,只剩枯梗参差刺破冰面,像谁掷下一池写废的瘦金笔。
陆却等在塘边亭子里。
他面朝空塘,背倚山庵。风从枯荷深处淌过来,绕过石柱时捎上梅枝的冷香,两股气息在他襟前无声交缠,一股是夏日的遗骸,一股是冬日的初醒。
梅花终于开了,梅枝斜逸而出,开得不管不顾。红是猩猩血点子,白是撕碎了的云,都狠狠摁在冻青的天幕上。风来时,那红与白便簌簌地颤。
石径上终于响起雪压竹枝般的脚步声。
“陆却。”沈芙蕖朝他招手,“今天的风好大啊!”
这时沈芙蕖才看见,他穿的还是那件惹了事非的大氅,可见他毫不在意。
“进来。”陆却掀开了布帘。
亭子四角悬着青布帘,帘脚被铁钩松松挽起,露出那一头一方枯荷冰塘的景。
红泥炉正沸,炭火噼啪炸开,铜铫的盖子轻轻跳动,白气从隙间嘶嘶逸出。
“煮的什么茶?”沈芙蕖搓着手进来,闻到了茶叶的香气。
“是梅花庵的野茶。你不是喜欢喝冲泡的?先暖暖手。”陆却说。
沈芙蕖接过,“你要说什么,神秘兮兮的,要选在梅花庵。”
陆却低下头来,心想,她是不是忘记了——他们曾在对岸的荷花池塘泛舟?
“这里静。”陆却说。
沈芙蕖挑眉:“硇砂案怎么样了?!我作为首告者,该知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