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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起头,小孩子们都嘁声起来。
秦在水也听见这一句,但他没听懂。西南官话土话交杂,他虽做了语言上的功课,实战还是没多少成效。
但他从语调里听出嘲笑的意味,判断这是句骂人的话。
春好却只瞥了那起头的男生一眼,不慌不忙拧上水龙头,她放下竹篓,拎起里面的锄刀就往嘁声的孩子堆里扔劈过去。
锄刀???玎剜卦业焦?旗下,孩子们惊叫大喊地躲开。
“春巴子发疯了,春巴子发疯了!”
操场一时混乱不堪。
村支书魂都吓没了,看眼领导,又看眼小鸡仔一样散开的孩子们,他扯嗓子喝止:“春浩!”
春好绕过秦在水,走到国旗下把锄刀捡回来,沾了水的脚在地上踩出一串脚丫印子。
她举着锄刀,目光炯炯指一圈和她一般大的小孩们――
“我最后说一次,你们哪个再敢跟我前头讲这种话,我把哪个的嘴巴撕烂!”
这一句出来,其他小孩被震慑住,都没声儿了。
秦在水讶异地张了下嘴,她这话清脆铿锵,融合了鄂渝湘三地的口音,他却听懂了。
前面的春好拿着锄刀,黑色的眼睛巡视每一个笑话她的小孩。她衣衫破碎,灰蒙蒙的布料罩在瘦小的身体上,宽松地遮到大腿,像草原上落单的狮子,对一切外来威胁哈气。
秦在水在心里笑了,这小孩挺有意思的。
春好教训完人,回到水龙头这边,把锄刀放回竹篓里。
秦在水还站在这儿,他看向她光秃秃的脚,出声:“诶,”
他回忆了一下刚刚村支书喊她名字时的发音,叫了个大差不差:“春好,你要不要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