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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现在......在国外过得很好,有周都照顾他,还有新同学,新朋友。”女人艰难地勉强挤出一个笑,近乎讨好看着程砚,“程砚,你别......别去打扰弟弟好吗?他已经开始了新生活,他好不容易——能从阴影里走出去,你别这样,好吗?妈妈这边更需要你,你就留在妈妈身边吧,好不好?”
程砚安静听着,好像真的在倾听母亲的诉求。
白茫茫的晨雾里,他开口道,“程嘉余不能有新生活。”
他与女人对视,眼眸深黑没有波澜,“他只能有我。”
仿佛一根线猛地绷断,母亲被踩中痛点,勃然大怒,“你还在想这种事?你还敢说出口?你这——”
女人咽下话音。她如今知道所有愤恨和威胁对程砚都没有用处,她只能竭力调整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温柔,“程砚,这两年都是我辛辛苦苦在照顾你,妈妈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好起来,能重新做一个正常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好地上班,好好地和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好吗?”
“好不好啊,程砚?”
雪变大了。程砚的肩头覆一层薄雪,他的睫毛很长,雪子也能偶尔驻留,黑色的眉眼与纯白的雪在雾中交织,令程砚看上去有种惊心的美。
“这两年,我只在想一件事。”程砚说。
“你把程嘉余赶走,两年来没有一次带他回来见我。”程砚望着自己的母亲,唇边有温和笑意,眼中却是黑暗的雪暴,“你让我两年见不到程嘉余。”
多年以来,他披着一层人皮学人行走,像模像样,令人赞叹。
但他不知感恩,毫无善意,把人的尊严和真心踩在脚下,不以为罪恶,不以为无情。
程砚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保护住程嘉余,不是为了让程嘉余离开自己,不是为了让自己躺在病床上两年不得动弹,看不见那个人,找不到那个人。
如果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果,他只有唯一的选择——
他只会和程嘉余一起死在那场车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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