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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被叫醒一次之后自责不已,后面就不怎么敢真的闭眼睡过去。即使已经在房间里打地铺了也没有足够的安全感,需要一次次神经质地抬头去看那张床,不断确认人还在。
直到天将破晓之时才盹着了一会,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世界很模糊,那些搜寻来的圣母像水晶戒和天眼珠胡乱丢了一地,他站在房间中央,隐约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犯错了。
贺知书甚至都不关心自己做了什么事。他犯错了,而第一个漫上心头的感觉是潮水一般的恐惧。
贺知书下意识一转头,瞬间撞进了母亲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里。
他整个人像是沉没进刺骨冰川,冷冽寒意无孔不入地渗入全身每一处骨缝之中,痛得他牙齿打颤。他的心脏仿佛都不会跳动了,用尽力气,祈求地发出气音:“母亲……”
他母亲转身就走,连再多看他一眼都不肯。
梦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仍旧不妨碍它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醒来的时候被子都被汗湿了一片,而他自己自然也一身的冷汗。
他突然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无声地跪在母亲床边,凝视对方熟睡的侧脸,光是看已经远远不够了。他不敢吵醒母亲,却忍耐不住颤抖地亲吻他的指尖。
……
贺知书回过神来。客厅里的大钟敲响了一下,在沉寂的深夜之中发出一声嗡鸣。
他忽而伸出手,一下便捉住了自己额头上按动的那只手。贺知书凝视着小竹那张脸,黑黢黢的瞳仁里仿佛藏了另一个夜。
贺知书照例看了他一会。小竹才听见他出声道:“你回房去。”
然后他从沙发上起身,一个人上楼了。
留下客厅里的那个人站在那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犹疑不定了半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7
像他们这种从小看人脸色长大的人,早就活成了人精。在少帅府邸住了第一天,小竹已经知道在少帅府邸自己该怎么生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