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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凤百鸣交手不止一次,对他出手路数尚略知一二,而世人皆以为麒麟与我私交甚笃,然则事实上,我对这灵兽长并倒不是十分了解,此番他二人相争,孰高孰低,鹿死谁手还真难以预料。
不过无论如何,此番凤百鸣燃起连云山大火,未免太过不妥,想这连云山横亘灵兽幽魔两族边境,往东南方向与岐门山相接,乃是五灵界一条重要的灵场通路,这火势蔓延,若是长时间不能止息,非但灵兽族深受其害,恐怕幽魔族,甚至连我水族也逃不了干系,他此举莽撞,岂非是公然向三族挑衅?
思及此,我不由侧身看向幽无邪,不想这幽魔君主面上一片平静,他抬首观战,正是不住冷笑,我顺着他视线望去,但见凤百鸣腾身跃起,炎火剑直取麒麟眉心而去,而麒麟立于云华之上,扬手生发之灵缚于炎火剑上,几番缠斗,难分伯仲。
而此刻火势凶猛,直将四围一片片草木炙烤为枯枝,毕剥作响,更糟糕这连云山草木因修筑秘道之故,多为生发之灵强行聚化而成,此番遇火更是烧个干净,如此看来,即便凤百鸣不再催动炎灵,就依现下火势,陌阳关被毁却是不可挽回的了。
而麒麟显然已察觉当下情势,只道陌阳关乃灵兽族万年基业,亦是西北据幽魔族的第一道屏障,身为灵兽长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看它葬送于大火之中?少时,只见麒麟避开凤百鸣锋芒,略略往陌阳关退去,却是要抽取那草木灵息,缓下火势,奈何凤百鸣紧追不舍,正是麒麟分心之际,赤芒大盛,而灵兽长躲避不及,右肩处为炎火力所伤,顿时血流如注。
我见此心头一惊,口中不觉便唤出麒麟名讳,按说此刻灵兽长与我相距甚远,轻呼一声鼎华”本不该引起他注意,然而不知是风声传音,抑或是其他缘由,灵兽长却仿似察觉到什么,他立于云端,一双眸子灼灼,直往我所立之处查探打量。
奈何不及我再有反应,幽无邪揽过我腰身,倏忽间隐去身形,他将我强压于身下,欺于耳边冷声道,“你与那灵兽长什么关系,这声‘鼎华’叫的如此亲热!”
我听他问话不觉好笑,只道我与麒麟什么关系,再不济纵是泛泛之交,也强过与他仇深似海。我本是偏过头去不作回答,不料这厮愈加得寸进尺,竟又将手指探入我衣襟之内,百般撩弄,可怜我早不堪其辱,现时推据尚不敢有什么激烈动作,生恐惊动了麒麟与凤百鸣,到那时,我如此不堪模样为他二人所见,岂非要成为五灵界莫大笑柄?
而幽无邪知我心存恐惧,手里动作更是放肆,我虽是心有不甘,无奈却只能任其抚弄狎玩,未料这厮见我乖顺异常,莫名又是怒气袭来,他一把扯起我发丝,冷笑道,“龙帝陛下怎么不唤鼎华了,那灵兽长近在咫尺,你该唤他救你才对啊。”
按说今时地处灵兽族地界,原本我大可向麒麟求助,奈何现下情势混乱,若灵兽长一再分心,莫说救不了我,还累得陌阳关不保,而他与羽帝此战,最终只怕会落个两败俱伤…
思及此,我咬牙强忍幽无邪的一再侮辱,不发一言,而此刻麒麟与凤百鸣争斗已至极处,凤百鸣不惜现出真身,巨大的火色羽翼带起阵阵破风之声,直搅得连云山火势愈烈,摧枯拉朽,而麒麟亦化为本相,利齿寒光,上前竟一口咬住丹凤颈项,死死不放。
依我对凤百鸣了解,这羽帝即使身处劣势也绝不会示弱服软,此际他受制于麒麟,非但未缓下攻势,反而愈加催动炎灵,连云山大火上扬,战局一片混乱,羽帝与灵兽长之争已毫无章法,徒剩下单纯的你死我活。
我见此暗道糟糕,如此下去,火势不止,莫说陌阳关遭难,若坏了连云山灵场,却是百害而无一利,念及此,我不由抬首看向幽无邪,不想他倒不惧大火蔓延至九幽境,依旧一副气定神闲,此刻见我面露忧色,开口竟道,“怎么,龙帝陛下心焦了,现时看来,灵兽长大约不会落败,莫非你与那羽帝也有什么交情?毕竟,他若损折于此处,也是为了寻你不是么?”
我听他言语益发荒唐,一时气结于胸,只挥袖冷声道,“幽无邪,如今火势不止,下一个遭难的必是九幽,你怎可在此胡搅蛮缠,无动于衷?”
而幽魔君主听我此言,面上表情复杂,蓦然他眉角微弯,笑意盈然,忽而低身亲吻于我面颊,却道,“好啦,龙帝陛下莫要生气了,你说,想要本尊帮谁?”
他这话问的奇怪,却仿似是在迁就于我,而我面上莫名发烫,竟不知该如何回话,极目望去,只见麒麟与丹凤俱是伤势不轻,我心中自是希望麒麟能胜,然而盼他有余力助我脱困,怕是希望不大,而幽无邪见我注目于灵兽长,久不答话,忽又生出怒气,他一把甩开我,瞬及腾身而起,不是相助灵兽长,居然是相助凤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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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与凤百鸣相争,本已是扼于羽帝咽喉处,胜负立时便要分晓,不想幽无邪突然搅局,形势旋即扭转,而我虽身处战局之外,腹内却是忧急如焚,只恨自己血毒未清,灵力式微,不能相助灵兽长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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