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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沈言生把自己的备课本摊到他眼前，“注意事项我都标在上面了，今天嗓子有些沙，你一会和他们说一下。

先把实验做完。

报告单不用那么急，晚自习前交都可以。”

蒋尘斯听见这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言生话语间的低哑。

他把备课本拿过去，等把标注全部看完时，人已经陆续来全了。

蒋尘斯瞅了沈言生一眼，看见那人笑着朝自己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讲了。

他站在沈言生身侧，看着底下做得整整齐齐的人头，头皮一下有些发麻，但还是看着教案开了口，“我们的第一个实验需要观察洋葱根尖细胞，报告格式参考黑板，我先说一下几个要注意的点……”少年的声线清清朗朗，尾音里带着一点略微紧张的颤意，但还是尽力保持着语气平静，有条不紊地念完了所有事项。

沈言生眼里的笑意更盛了些。

说完最后一点时，蒋尘斯舒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手心密密麻麻出了一层汗。

他站下去，打算找个空位做实验，却听到沈言生说，“课代表，出来一下。”

沈言生带他到了旁边的走廊，笑了一下，问，“不困了？”“不困。”

蒋尘斯挑起一点眉，“老师找我什么事，我还有报告没写呢。”

“你见过你们班物化课代表交过报告吗？”沈言生说，“他们得维持实验秩序，在实验室转悠着帮部分同学操作，根本没时间写。”

沈言生看着他，”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吗？刚才紧张了？”蒋尘斯双手撑在护栏上，看着实验楼前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伸手碰了碰它探过来的枝叶，沉默了片刻，说，“嗯……不太喜欢。”

“紧张是很正常的事。”

沈言生闻言，也没多问，只是提醒说，“对了，你语文老师课间在办公室抱怨你上课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