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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进了包厢，酒气熏天，酒瓶七歪八倒，喝得精光，中间昂贵的餐食倒没怎么食用，还剩很多。

金哥已经走了，里边只剩他呼呼大睡的老板和同事。

同事正要扶起老板，见他回来，便说：“金总有事临时走了，走前又和老板喝了几杯聊了几句，这单基本稳了。你还能走吗？跟我一起下去，我叫了代驾，送完老板就送你回去。”

烛观头晕得要命，但不忘眼前一桌美食。他涣散的意识全然被食物吸引，丝毫没听同事说话，被牵引着走向桌边，把礼仪通通抛在脑后，徒手抓起生鱼片就往嘴里一顿乱塞。

好饿。

饿死了。

生鱼片油脂分布完美，滑溜溜掉进食道，一片一片咽下肚，成为腹中餐。

沉浸食物的烛观完全没发现，同事因为他的不回应已然拖着老板艰难离开，偌大的包厢此刻只剩他一人不要命地狼吞虎咽，满脑子都是吃，吃，吃。

胃部在烧灼，在炙烤，在发烫，滑嫩的生肉掉进胃酸一点点被溶解，但因为进食速度太快，根本消化不过来。

包厢的灯光暗了，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吊顶，忽然有浅淡的香味自暗处渐渐走来，如森林里沉重潮湿的微咸橡木苔，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暗暗的泥土气息。

“观观。”胃部充斥到麻木，分不清是痛是撑，他恍惚听见有人的声音飘缈无常，在黑暗中宛如散在空气里的分子，摸不着也看不见，从四面八方空灵而来。

“再吃要生病。”

“我们去休息吧。”

“你该睡觉了。”

身体蓦地悬空，他感觉自己被人抱起，落在一个有力的臂膀里，鼻尖尽是泥土的潮湿与冬日壁炉的温暖。

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