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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遭,大家都自觉地避着这个话题聊,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散场。
靳司易站起身,同这些人一一告别,转身阔步走出了大门。
已入四月末梢,春意越发馥郁,温度也变得柔和舒适。头顶光景倾颓,依着透明的空气沉没到长街之上。靳司易点了支烟,低头看看手表,已经过了谢述的放学时间。
从车驶进上东新区的那一刻,他就难以自抑地想起谢述。
靳司易鲜少喜欢什么东西。年幼时他喜欢妈妈,妈妈在他面前咽了气,后来他喜欢叔叔家那只黑猫,黑猫却在他面前出了车祸,瘦小的身体飞出数米远,溅出猩红的血液。
他两次都站在生死之外怔然望着,良久后蹲在尸体面前,试探性地伸手触碰,只感受到飞速流逝的体温和逐渐僵硬的躯体。
那时他想,他以后什么都不要喜欢了。
可是谢述出现了。
在那个暗潮涌动的雨夜,他为他挡住了湍急的雨水。
少年面容素白,唇色在冷风中残余脆弱的血色,他就安静地看着那双沉黑的眼眸,时隔多年再次记起那只矜傲的黑猫来。可与之不同的,面前的少年满身陈朽,偏生骨血里藏的都是蓬勃的生命力,像野火燎烧过的荒原,来年春至,又生出新的根叶
一定比那只死猫好养多了。他想。
吞云吐雾间,司机将车停在四中的门口。最后一缕烟雾从靳司易的唇齿间飘出,他给谢述发消息,催促谢述请假出校,意料之内的,对方没给他回复。
难教养。
靳司易冷笑出声,给谢述拨去电话,第一次打被挂断,第二次再打,谢述居然索性关机了。
两人小半个月没见面,来的路上心里积攒的那点温情在机械女声冰冷的语调里被彻底消耗殆尽,靳司易脸色阴沉,又拨出另一个号码。
这一次,不到十五分钟,谢述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
“还是你爹好用,我死活都叫不出来的人,他每次都能这么快地送到我手里。”谢述弗一上车,他就出言嘲讽道。